妈妈的眼睛

妈妈的眼睛
儿时投入妈妈的怀抱
我看到
妈妈喜悦的眼睛。
放学迟归
我看到
妈妈责备的眼睛。
工作晚回
我看到
妈妈关怀的眼睛。
不管何年何月
不管白天黑夜
我推开家门
我总是看到妈妈的眼睛。
我是妈妈的独生子
妈妈的最爱。
当我头发斑白了
妈妈风烛残年了
妈妈还是孤坐摇椅上
妈妈还是守望着大门
盼望我的归来。
我三番四次的告诉妈妈
我已经老了
我会照顾自己了
早点睡吧！
可是，妈妈总是不肯听。
我害怕看到妈妈的眼睛
因此我索性早点回家了。
我最后一次看到妈妈的眼睛
是在IJN的ICU窗口外。
妈妈躺在室内的床上
口鼻罩着氧气塑胶盖
妈妈侧着头望着窗口
妈妈看着窗口外的我。
妈妈无助且痛苦
不肯离去的眼神
千言万语随着泪水而出。
这是我最后的一次
看到妈妈的眼睛。
不过，现在，有时候
我会在星空里
还会看到妈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