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吊好友吴岸
去年在缅甸我和吴岸同游,登上宝塔,观望日落,在伊洛瓦底江上,旁晚看回巢的飞鸟,吴岸指着缓缓飞行的鸟说,“你看,飞鸟回家去!” 回家?家在哪里?当时我有点疑惑。
在机场告别的时候,吴岸紧紧拥抱着我,我感觉他身上涌现的力量和胆色,吴岸曾经告诉我,他生过癌症,割掉了一颗腰子,虽然如此,眼前的吴岸仍然呈现强悍的铁汉气概,仍然孜孜不倦推动文化事业,站在文艺的发展路线的最前端,领导群伦。吴岸的确是拉攘河的伟大诗人,砂劳越的民主斗士,正如他的达帮树一样闻名遐迩,留名千古。
我时常在深夜的时候阅读他的“残存的微笑”诗集,细细咀嚼吴岸十年铁窗的艰苦生活,体会他泰山倒於眼前而不惧的勇气,给了我无限的勇气和鼓舞,因此,我对吴岸肃然起敬。我给了他一个绰号,称呼他为元帅。
虽然我认识吴岸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我和他一见如故,我和他建立了天长地久的友情。我时常把诗作电邮给他,请他指点迷津,他也时常把他的新诗电邮给我欣赏。今天,你若问我世上什么东西最珍贵,我会不暇思索的告诉你,那是浓浓的情谊,永远深藏在我心坎里对吴岸的情谊。
那天王涛来电话通知我,吴岸中国回来生病进了SRI MANCHONG的医院,隔天我和陈蝶,林意蓉赶到SRI MANCHONG医院探望吴岸,进了ICU病房,看到吴岸套着氧气管,我说,吴岸,我谢伯校来看你了,他眼睛微张柔声点头,示意知道我的到来,我紧紧握着他的手,热泪满眶。
人生无常,今天王涛来电说吴岸走了,啊!吴岸不别而走了,走得那麽快,不留一言一语走了,令人心酸。
唉!尘归尘,土归土,这是人生的归宿吧?
我记起了一个故事:庄子亡妻的时候鼓盤而歌,朋友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庄子回答说,我太太回到她原来的地方,回家去了,然道不为她高兴吗?是的,吴岸在缅甸的伊洛瓦底江的桥上,曾经指着疲倦缓缓飞行的鸟对我说,“倦鸟回家了”,吴岸疲倦了,回家了,不过,吴岸留下许多不朽的思想巨著,为后来的诗人开创了一条康庄道路,吴岸,不送了,一路好走吧!